英国皇家海军为啥越来越弱？炮术训练都没“擦擦洗洗”重要

英国在1894年开启庞大的造舰计划，让海军力量压过法国与俄国海军的联手。新的战列舰一艘艘下水，并淘汰了1880年的大杂烩似的战列舰队。这是技术突飞猛进的时代，海军在19世纪最后一个十年里全部淘汰风帆战舰，迎来蒸汽机、液压机械、电力、远程火炮、水雷、鱼雷、无线电的天下。然而，海军对上上下下人员的训练还停留在风帆时代。

海军中将肯内特·杜瓦回忆：“舰队训练采取的是像四对舞步那样的运动方式，所有舰艇保持一致的航速，严格按照信号手册里的几何阵型进行机动。这种演习完全忽视了舰炮和鱼雷的火力，只注重于精密准确的机动，实在是一种疯狂的举动。”

英国皇家海军历史上最杰出的改革家和行政长官约翰·阿巴斯诺特·费舍尔将改造这支伟大海军，但当他在1902年担任第二海军大臣时，他干脆声称同侪们的观念还停留在使用弓箭的年代。

专注于英国海军史研究的美国历史学家亚瑟·马德尔，评价此时的皇家海军尚停留在“擦擦洗洗”的时代。“对海军职业的骄傲已表现成视维护战舰光鲜的外表为最重要的工作，而这也决定了军官的升迁之路。”更让后人难以想象的是，擦洗全舰上下居然比炮术训练还重要。

海军缺乏远程射击必备的火控设备，尚未摸索出远程射击的方法，干脆规定火炮训练最远只打到2000码（1码等于0.9144米），仅比风帆时代的射程远了一点点。实弹射击有大量浓烟和火药残渣，会弄脏军舰表面光亮干净的油漆面，故每次炮术训练都是敷衍了事、尽快结束。这不能怪舰上官兵，上级军官视察军舰时最重要的项目，是戴着白手套四处摸后看手套的清洁程度。当旗舰进行炮术训练时，舰队指挥官团队会留在岸上，因为嫌炮声太吵。1902年，各舰的射击命中率都无法突破三分之一。

海军元帅雷金纳德·泰尔维特回忆自己在军中的1880年代：“炮术训练只是不得不做的糟糕差事。每季度才进行一次打靶练习……而且除了火炮军官外没有人在乎结果。马球、赛马和其他娱乐事项比炮术训练更重要。军官生不能参加马球和竞赛，但我们对本部门高级军官们取得的胜利都无比骄傲。”

人员训练速度落后于技术装备的更新，海军高层却漫不经心，因为英国统治海洋已长达一个世纪了，缺乏旗鼓相当的敌对舰队。法国海军排世界第二，但老二跟老大的差距很大。海军上一次向还算强大的敌人舰队开火，是克里米亚战争（1855年-1856年）。所以，海军中守旧力量庞大，不少人在1900年还振振有词地质疑，为什么要取消风帆时代的训练模式。“你们已经建立了一套誉满一个时代的体系，为什么要改变它？”正是这些人，强力压制年轻军官们冒出的新想法。

正在崛起的德国海军，不像英国海军受到传统的羁绊，它的新思想、战备水平震惊了英国的有识之士。正是要感谢德国海军和德皇威廉二世，故步自封的皇家海军被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