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造业是否应向“微笑曲线”两端攀爬——基于与制造业传统强国的比较分析

王 茜 程 都

1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财经系

2机械工业信息研究院

JEL:O14

一、“微笑曲线”理论及争议

“微笑曲线”(Smiling Curve)是中国台湾宏基集团董事长施振荣在1992年为了“再造宏基”提出的概念:曲线的左右两端分别代表产业链中高附加值的研发创新环节和营销服务环节,中间部分则表示低附加值的装配制造环节。施振荣认为,企业在积累了低附加值环节的足够经验之后,只有不断向高附加值环节进取,才能扩大利润空间。宏基集团秉承着这一战略思想,抓住了上游的研发与下游的营销两大环节,成为业内最成功的品牌之一。

然而,也有学者发出了不同的声音。龙真(2009)对微笑曲线的适用范围提出了质疑,认为“微笑曲线”理论很好地解释了产业分工问题,但对于一个内部组织庞大的公司而言,仅凭技术研发和营销服务不仅无法实现公司的目标,还会造成工作的割裂性。文嫮和张生丛(2009)以晶体硅太阳能电池产业为案例进行研究,发现该产业价值链的利润分布就不符合“微笑曲线”,而是一条从左上到右下倾斜的曲线。刘金山(2012)肯定了微笑曲线的政策主张,但他认为该理论具有产业和产品局限性,制造业的核心竞争力不仅体现在生产了多少产品,更体现在产品是如何生产出来的,中国制造业要迈向发达国家“用机器生产机器”并能够“出口机器”的阶段,就应超越“微笑曲线”。庄鸿霖和姜阵剑(2010)则提出了自己的担忧,认为急于向“微笑曲线”两端升级,忽略连接两端的中间制造环节——中国制造业的核心竞争环节,易形成工业空心化的“哑铃结构”,致使企业产品质量下降、成本上涨,最终失去市场竞争力。邓欣(2012)对浙江民营制造业的考察了证实了这一点,他研究发现浙江越来越多的民营企业在“微笑曲线”的影响下开始重视研发创新,但过度的产品创新却造成新产品市场周期缩短、产品质量下降、企业效益滑坡,又由于规模所限,浙江民营企业不具备资金、技术、研发人员的投入能力,最终无法向“微笑曲线”两端进行产业升级。

笔者认为,“微笑曲线”理论的价值和借鉴意义不可否认,但其是否具有通用性?中国是否已积累了制造装配环节的足够技术和经验,具备了向“微笑曲线”两端升级的条件?制造环节是否已“无利可图”?这些问题还有待进一步分析。

二、制造业的产品类别与产品架构分析

不同类别和不同架构的产品,在制造流程各个环节所需要的技术条件不同,各制造环节创造的价值也有差异。首先我们需要厘清产品的类别和架构以便于进一步的分析。

1.产品的类别。国民核算体系(The System of National Accounts,SNA)将产品划分为资本品、中间品及消费品三种基本货物类别。其中,资本品是指用于生产的机器设备和运输设备;中间品是指用于生产的原材料和半成品以及附件;消费品指公众或者居民消费用品。资本品和消费品都属于最终产品。

2.产品的架构。所谓架构(architecture)是指产品中核心零部件的装配规则,以及零部件之间关系的基本概念。架构的选择决定产品如何展开其功能、产品要切分成哪些零部件、功能如何分配、怎样设计零部件之间的接口等问题(藤本隆宏,2007)。如果按照产品设计架构进行分类,可以将制造业中需要装配的产品区分为“模块型”产品和“一体化”产品。“模块型”产品的零部件基本符合标准化的设计,具有通用性;而“一体化”产品则需要通过协调零部件的设计才能达到使用效果的最优化。“模块型”产品和“一体化”产品的差异如表1所示。

按“模块型”架构设计出来的产品特点是每个零部件(模块)都被赋予了独立性很强的功能,因此产品各个零部件的“分离度”很高。也正是由于每个零部件的功能都相当完整,因此零部件之间的接口也比较简洁。这类产品的装配制造不需要复杂的工艺技术,基本属于劳动密集型生产环节,主要的技术要素都包含在承担完整功能的零部件设计和制造环节中。

而“一体化”架构意味着产品的功能和零部件之间存在错综复杂的关系,各个零部件需要精密的“耦合”成为有机整体才能实现预先设计的功能。例如,汽车的一个重要功能就是“乘坐的舒适性”,但这一功能并不是由哪个特定的零部件实现的,而是由轮胎、悬挂系统、避震器、底盘、发动机、传动轴等许多零部件通过相互搭配才能发挥出这种整体系统性功能。这样的产品功能和零部件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而是一对多、多对一或多对多的复杂关系。这类产品的装配制造工序具有很高的技术含量,属于典型的技术密集型生产环节。

三、中国与传统制造强国制造环节的差异性分析

加工中间品并装配成为最终产品是制造环节的终点,是产业链条中设计环节的落脚点,也是营销、服务环节的立足点,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加工贸易规模巨大的中国作为“世界制造车间”已经声名鹊起,似乎中国已经具有很强的产品装配制造能力,事实是否如此?以下将通过中国与传统制造业强国的国际贸易数据进行对比分析来得出结论。数据的获取按照下述途径进行关联:联合国统计司通过《按经济大类分类》(Broad Economic Categories,BEC)将国民核算体系(SNA)与《标准国际贸易分类》(Standard International Trade Classification,SITC)相衔接,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OECD)又通过按产业和最终用户分类的双边贸易数据库将《按经济大类分类》(BEC)和《国际标准产业分类目录》(International Standard Industrial Classification,ISIC)相关联,由此可以获得不同架构产品的中间品和最终产品的国际贸易情况。

(一)中国与日、韩两国“模块型”产品出口结构的比较分析

无线电、电视和通讯设备与装置行业(ISIC,32)的产品大多属于前述的“模块型”产品,日本、韩国是该行业的世界强国。

图1所示,为中、日、韩三国1991年到2011年间在无线电、电视和通讯设备与装置制造业的中间品出口额占行业出口总额比重的比较示意图。从图中可以看出,20年间,日本和韩国在该项目的比重一直高于中国,中国该项比值一直在30%至50%的区间内小幅波动,而日本于1994年后就一直保持在60%至80%的区间内,韩国数据虽有浮动,但也大致在此区间内。

从反面来看,图2所示为中、日、韩三国1991年到2011年间在无线电、电视和通讯设备与装置制造业的最终产品出口额占行业出口总额比重的比较示意图。图形显示,中国最终产品的出口比重一直高于50%,日本和韩国则均呈现出最终产品出口比重低的态势。日本该行业最终产品的出口比重由1991年的54.8%下降到2011年的23.6%,韩国2011年最终产品的出口比重也仅为22.4%。

通过分析比较中国、日本、韩国中间品和最终产品的出口结构,我们发现,中国在这一行业的最终产品出口比重高,中间品出口比重低。这一现象表明我国已经成为无线电、电视和通讯设备与装置行业的装配大国。

(二)中国与机械行业传统六国“一体化”产品进出口结构的比较分析

一般机械行业(ISIC,29)的产品大多属于前述的“一体化”产品,装配技术复杂,美国、德国、日本、法国、英国和韩国是该行业的世界强国。

从资本性最终产品的出口比重来看,如图3所示,日本位居各国第一,出口比重长期在70%左右,德国名列第二,比日本低10%左右。而中国排在七国之末,直到2007年,资本性最终产品的出口比重才超越40%的水平。

而从资本品的进口比重来看,情况则恰恰相反。如图4所示,中国一般机械资本品的进口比重一直位居各国之首,在90年代中期一度超过84%,虽然呈现出下降趋势,但在2011年还是处于70%的高位。而其他国家中,除韩国与中国的数据较为贴近以外,其余国家该项目的进口比重在2000年之后就基本低于50%,其中日本已经下降到了40%。

即便从国人引以自豪而且屡试不爽的总量指标来看,情况也不容乐观。如图5所示,从一般机械行业资本性最终产品的出口额来看,德国和日本长期处于第一和第二位,德国在2008年的出口额高达1311亿美元,比第二名的日本高出33%,而中国到2011年仍然排在美国之后,屈居第四位。

通过分析比较中国与美国、德国、日本、法国、英国和韩国六个一般机械行业传统强国20年以来的贸易数据,可以发现以“一体化”产品为主的一般机械行业与上述的无线电、电视、通讯设备和装置行业呈明显反差,中国在这一行业的最终产品出口比重低,进口比重高,表明在这些“一体化”产品上,中国的装配技术还十分欠缺。每年都有大量在国外装配成形的最终产品吞噬国内市场,获得高利润。这也从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中国制造业的制造环节看似已“无利可图”的原因。

四、日本“倒微笑曲线”对中国制造业的启示

根据“微笑曲线”提出者施振荣的观点,曲线上游的研发创新与下游的营销创新两大环节所创造的利润率最高,而曲线中游的制造环节利润率低。但根据日本经济产业省对日本制造业企业进行的调查发现,44.4%的企业在制造和组装环节获得的利润最高,其次才是销售、售后服务和研发设计环节(见图6)。

此外,各个行业中关键零部件的制造也是产业链中的“金矿”。我国是工程机械的生产大国,但70%的行业利润都用于进口发动机、液压件等关键零部件。日本电子和半导体行业中的一些中小企业凭借专注于单个零部件的生产,在细分市场占有主要份额,并获得高利润。例如,日本电产公司(Nidec)制造电脑硬盘驱动器马达,占据了大约全球75%的市场份额。村田公司、东京电气化学工业公司(TDK)和日本太阳诱电公司(Taiyo Yuden)专注于生产手机和计算机使用的电容器。苹果公司的一位主管称,iPhone手机的主要部件都来自日本企业。亚洲开发银行的一项研究显示,在2009年,每生产一部iPhone手机,日本获得60.60美元收益,在各参与国中占比最高。

五、结论及对策

(一)结论

通过对中国与制造业传统强国在制造环节进行的差异性分析,以及日本“倒微笑曲线”的启示,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中国在“模块型”产品的装配生产方面具有较高的能力,但对“一体化”产品而言,装配工艺和技术仍然掌握在传统发达国家手中,中国并不具备装配零部件形成整机的能力,仍需大量依赖原装进口。而这些“一体化”产品很多属于装备制造业产品,是中国步入重化工业主导阶段,提升制造业发展水平,发展战略新兴产业的重要依托。施振荣所提出的向“微笑曲线”两端逐步升级是在企业累积了制造环节的足够经验和能力的条件下进行的。就中国目前的情况来看,“一体化”产品的装配能力尚不足,因此,研究掌握“一体化”产品的装配制造工艺,把中国打造为更高水平的世界“制造车间”,这条路有必要继续走下去。

第二,所谓的“微笑曲线”在制造业中并不通用,应视不同行业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在很多制造行业,特别是“一体化”产品的制造行业中,利润还是堆积在制造甚至是组装环节,发展好“制造环节”依然能够获得较高的市场回 。

(二)对策及建议

1.继续发挥外资企业的技术扩散作用,发展“一体化”产品的制造装配技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制造业技术水平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这与广泛吸收FDI的开放举措密不可分。外资企业不仅带来了资金,还引进了技术装备,培养了本土技术人才,为中国企业引进吸收世界先进技术,为企业自主创新奠定了基础。过去的全球化浪潮中,生产全球化更多的是由“模块化”产品实现的,“一体化”产品由于对上下游企业间合作的紧密性要求更强,产业链的开放度相对较低,成为后发国家融入产业链,学习相关技术的障碍。近年来,由于发达国家劳动力短缺以及全球市场竞争更为激烈等原因,这些领域的领导厂商开始着手重铸产业链,谋求生产外包,以降低成本,提升竞争力。中国应当抓住这个契机,继续鼓励国外先进制造企业对我国投资,融入产业链条,发展“一体化”产品的制造装配技术。

2.进一步强化对材料、工艺和零部件的研究,夯实产业基础。虽然我国制造业体量已经相当庞大,但是材料、工艺和零部件方面的研究一直落后于产业成长的步伐,已经成为产业进一步发展的制约因素。政府部门为产业发展提供的专项支持也多偏向于主机制造,而对材料、工艺和零部件重视不够,这从侧面上鼓励了便于集成的“模块化”产品而非“一体化”产品产业的发展。今后,应当更加重视材料、工艺和零部件的研究开发,夯实产业基础,突破发展瓶颈,提升产业发展质量。

3.发展“专精特新”中小企业,强化产业链控制。纵观欧美日等发达国家,产业强盛不仅由于有大规模的企业,还在于有大量专注于某一领域的中小企业,这些企业往往在单独的小领域里长期经营,掌握了最先进的技术和工艺,在细分市场中占据了垄断地位,并形成了对产业链的控制能力。德国的“隐形冠军”、日本的“科技龙头”都是诸如此类的中小企业。在未来的制造业中,中小企业还将是科技创新的重要力量,对产业发展影响巨大。我国也应当更加重视中小企业的发展,努力扶持“领域专一、研发精深、产品特别、热衷创新”的中小企业成为制造业各产业链中的“当关”之夫,强化对产业链的控制能力。

4.实施以政府为主导,企业为主体的知识产权战略。在制造业未来的发展中,技术创新将超越资源、劳动、资本等其他要素起到第一推动力的作用,发达国家为了防范后发国家的超越,保护创新者利益,在与发展中国家合作过程中提出了越来越严格的知识产权保护要求,并且通过实施专利战略封堵其他国家的技术发展道路。因此,学习国外先进技术的道路难以长远的走下去,自主创新是成为制造业强国的必由之路。政府应当在国家层面制定知识产权战略,普及知识产权意识,在全社会形成尊重创新、保护创新的氛围和制度环境,鼓励企业通过自主研发掌握“一体化”产品核心技术的知识产权。此外,还要引导行业做好知识产权发展规划,帮助企业运用知识产权规则保护自身利益,特别是打破发达国家企业的专利包围圈,谋求进一步发展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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