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定知晓的煤矿一把手(一)

陈矿长,或者叫陈总都行。他是一矿之长,在法律认定的厂长负责制下,他几乎掌握着全矿的一切。

(一)带班下井

带班下井,身边跟了八九个科长,两三个队长。陈矿长很务实,不希望大队人马在井下招摇,大致划分了各位科队长的巡查区,然后在井下准备随便走走。然而,这些科队长并没有散去,依然一步一趋。陈矿长很不高兴,问他们为什么不去巡查区检查,科队长们说陪着领导走有收获,等领导走了,自己再到巡查区去。陈矿长无可奈何地带着一队人马在井巷中行走,随手指点着问题,汗水在额头渐渐聚集,流到了眼角边,横着从肌肤的纹路间流动。陈矿长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笑着说:“古人说老泪纵横,现在这汗水眼角这么一走,有点感觉了。”科队长们在陈矿长一句说笑中轻松了下来。

陈矿长回忆过往,自己还是一名科队长时,习惯在井巷之中孤独行走。不找伴,不聊天,边走边思索。为什么锚杆、锚索的排距必须是现在这样子,为什么有的地方需要喷浆,有的地方却裸露?为什么电机要配减速机?为什么液压机架下有时还得打单体柱?他在行走之中这些问题一件件从书本或实践之中印证,继而去解决生产中的问题。慢慢不再思索这些专业的问题,变为了思考超越了专业更深层次的“人”的问题。为什么有人可以不理睬我这个科长?他背后有什么关系还是专业水平过硬?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失之正鹄,反求诸于身”。他在思索之中不知不觉完善了自己的知识、技能和领导水平。而现在的科队长们,有的是本科或硕士的学历,却没有一个人有这样一颗耐得住寂寞的心。

陈矿长每入井,许多人都很紧张。今天他要去综采队和综掘队。综采队连续三天液压支架压得很底,本来四五米的煤头,采高定在了两米,现在工作面过人时还得压低脑袋。作为一个新采区的首采面,地质底图上也没有发现明显的地质构造,出现了这种问题,必须找出原因。而综掘队一天掘进不到十米,采掘的衔接眼看着就跟不上了,是什么问题也得解决一下。

他沿着巷道走,生产科长和综采队长赶忙一左一右去陪他。陈矿长弯腰捡起了一个12号螺丝杆,随手交给了综采队长。一路走一路捡,综采队长和生产科长的衣服袋子和双手都装满了各种材料。走到超前段,陈矿长笑着说:“你们拿着的这点材料上去找领料员核定一下,给我加到工资里面。这样管理材料不行。”超前段底鼓十分严重,破碎机都快接到顶板上,单体柱有小半截埋进了煤中,风咝咝叫嚣着。“队长,矿压这么大,工作面采取了什么措施?”“陈总,我们在支架上铺了 ,架了大板!”生产科长忙说:“准备再加工字钢,材料已经到位了。”

“采高调不上去,主要原因的措施不力!看不到趋势吗?超前压力这么大,光靠大板是不行的。工字钢也怕撑不住,生产科长要多想办法,强度上不来,支架就撑不住。”之后的两天支架顶上换了支护,情况稍微好了点。陈矿长从支架下钻着过去时,发现前立柱上已然生锈,把子上还有乳化液滴漏。前溜电缆槽边还挂了一个接线盒。陈矿长笑不起来了。他黑着脸走出了工作面,综采队长大汗淋漓。“队长,我给你三天时间,我要工程质量,既要过程,也要结果。过了这三天,你想干都没有机会了。留在工作面吧。”

生产科长红着脸陪着笑,要陪着陈矿长到旁边的掘进面。陈矿长看了看跟着的人,叫了一位运输科长,将其他人打发走,一起进了综掘头。他让运输科长陪着在巷道口看材料运输。大半个班过去了,综掘队的材料才到巷口。综掘队的工人爆着粗口:运输是些什么人!快下班才运料过来!运输队的司机说:少说两句,快点卸车,我没功夫。综掘队的工人求运输队再往里边运一段,运输队的人死活不肯。陈矿长下手陪着工人们一起下了料,一路往掌子面走。他站在综进机旁边,照看着割煤和支护,时间不长,陪出了两排。他看一下手表,找来跟班队干吩咐:”照这样子干!月底给你们涨工资!“运输科长升井后毫不犹豫将先后次序进行了调整,将线路延长了。综掘队的进尺再也没有出现过大问题。

陈矿长出了掘进头。运输科长打了电话,胶轮车呼啸而至,拉了他们去值班室。陈总的秘书小王带着他的保温杯在硐室等候。陈矿长拿过温热的毛巾,将眼睛、鼻子、嘴上的煤粉擦干净,拿纯净水漱了口。拧开保温杯时,值班硐室内满满的都是中药味。陈矿长笑着问运输队长:咱们走了多少米啊?说完,用尺子在图纸上量度了一会儿:“不多,才六公里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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