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直升机缓慢地接近了Dusty前哨点,激起了漫天灰尘。下面的人是一个侦察排的士兵,他们在一所被塔利班包围的独立土墙院落里战斗了一整天,急需补充弹药。士兵们在两个落点布置了标记,并在屋顶进行火力压制,但敌人仍然设法瞄准射击正在盘旋的直升机,迫使机组人员拿起步枪还击。黑鹰直升机被迫移动到距西侧院墙几英尺高的地方扔下补给品。然而,令地面部队感到恐惧的是,机组居然把弹药补给包扔到院墙外面。侦察兵们发出一长串的咒骂并冲了出去,他们知道必须要离开前哨点的安全防护去取回他们的补给。
在Dusty前哨点的这支部队正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即在日出前占领这个独立院落并与敌人作战,直到被友军解围。在这个由502步兵团2营发起的攻击中,该排担负阻击任务,这是纳什维尔行动的关键所在。
>>>>背 景<<<<
2010年,位于坎大哈市以西33公里的阿富汗南部的扎里地区是塔利班武装的温床,这里遍布军火库和炸弹制造工厂,其防御体系由坚固的防御阵地和遍布四周的简易爆炸装置雷区组成。塔利班武装分子多次在1号高速公路上袭击国际安全援助部队的车辆,这条公路是杰斯克和坎大哈之间东西向的主要交通线。美国人清楚扎里的重要性。“在巴基斯坦的塔利班说,如果他们失去了扎里,他们就会被迫离开坎大哈,”502团2营的指挥官皮特·本科夫中校告诉他的手下,“我们如果失去扎里,我们也就失去了坎大哈。”
2009年底,美国增援部队开始抵达阿富汗南部。2010年9月,第101空降突击师第2旅战斗队在1号高速公路以北的扎里集结。该旅由502步兵团1营、2营和第75骑兵团1营组成。502步兵团2营的士兵对他们在位于1号高速公路以北的前线作战基地Howz-e Madad营地的发现感到惊讶。“敌人对我们的存在完全无动于衷,”本科夫中校说。“他们主要针对在高速公路上来来往往的私人安全车队。”控制该地区的敌人一直在采用身体伤害的方式来威胁当地人,“砍掉头和耳朵”,本科夫说。502步兵团2营侦察排长威廉·福切尔上尉表达的更为直接,“这里简直就是野蛮的西部,在1号高速公路以南的建筑物中没有平民居住,每个房子都是一个潜在的敌人掩体。”
与阿富汗东部山区不同,扎里的地势平坦,种满了葡萄、大麻和罂粟,干涸的河床穿过其中。塔利班利用地形建立防御阵地和一系列的简易爆炸装置。该地区因长满浓密的植被而被美国人称为“绿色地带”。
>>>>计 划<<<<
纳什维尔行动作为“龙击行动”的一部分,该旅试图将敌人从1号高速公路上赶走。“龙击行动”的目标是通过一系列连续的、密切协同的攻击,迫使敌人向南退至1号公路以南13公里的阿尔甘达卜河。纳什维尔行动由本科夫筹划,计划于2010年9月26日从多个方向对1号高速公路以南的塔利班占领区同时发起进攻。他计划由一个连实施“蛙跳战术”机降至后侧,以避开IEDs雷区和其他防御阵地,其他两个连向敌人两个侧翼发起进攻。
图:纳什维尔一号行动,2010年9月26日。
B连计划从前线作战基地的Howz-eMadad营地直接向南一公里实施机降,其主要目标是Baluchan镇。A连的两个排徒步从Paultercon镇发起进攻,抵达B连西侧。同时,D连以装甲车和重武器装备从Spin Pir向B连东侧发起攻击。这3个连将与阿富汗国民军的几个连队共同展开行动。此外,D连需要在英国的一个工兵连的帮助下开辟一条通路。6个连(见上图标识兵力)将在Baluchan镇附近与A连和B连会合,并与阿富汗国民军一起向北反复进行清剿行动,彻底清除塔利班、简易爆炸装置和兵工厂。与此同时,D连与阿富汗国民军继续向南进攻。“我们想要夺取这个区域,这样我们就能控制住它,看看我们能抓到什么。”本科夫解释道。
B连将被单独配置在Baluchan,而其他连队则从东侧和西侧向它发起攻击。为了协助B连,本科夫决定机降一个排到Baluchan东或东南方向1500米处,以阻截可能向B连方向增援的塔利班部队。此外,该排对D连侧翼提供掩护。当D连向南推进时,本科夫希望这个排能把敌人引诱在自己和D连之间,这是一个典型的锤砧战术,本科夫称之为“迷你杀人袋”。
本科夫为这个排选择了一处院落,因其紧邻南北向的Dusty公路,所以将其命名为Dusty前哨点。如果敌人决定向B连进攻或撤离,那么Dusty公路是敌人最可能选择的行动路线,而Dusty前哨点是一个理想的阻击位置。本科夫选择在前哨点附近部署他的侦察排,并在日出前占领该院落,诱使塔利班相信这条公路是可以通行的。侦察兵将在呼号为“蓝杰伊”的直升机着陆区着陆,并机动至前哨点。侦察排配置在1号高速公路以南500多米的机动区域东部边缘,像B连一样在孤军作战。“这有点像把你的伞兵投在诺曼底,”本科夫说。你守好外围,然后你就可以从容地离开海滩了。”
侦察排通常为步兵部队执行侦察和掩护任务,但本科夫希望他们做到更多。他曾训练他们伏击、狙击和使用M240B中型机枪。在类似任务中,他也曾使用过他的侦察兵。“不要被教条所局限,”本科夫这样解释他对战术问题的理解。对于纳什维尔行动,他会在白天对作战行动提供持续的空中支援,所以他安排营联合终端攻击控制员空军下士内森·阿尔尚博和营联合前方观察员杰森·汤普森上士跟随这个排行动。
该侦察排由3个侦察班和1个狙击班组成,侦察班每班5-6人;狙击班9人,分成三个3人狙击组(1名狙击手,1名观察员,1名警戒员)。此外,还有一个7人组成的阿富汗国民军侦察分队,首次加入战斗,将与该侦察排协同行动。排长威廉·福切尔上尉在这个营服役三年了,并于2007年被派往伊拉克。他的排军士长贾斯汀·博斯有过4次实战经历,包括2002年在阿富汗。詹姆斯·斯皮尔上士带领侦察1班,前海军陆战队员埃里克·安默曼中士带领侦察2班,这两个人在一起相得益彰。“我就是有点大大咧咧,” 安默曼说,“斯皮尔对每一个细节都非常细致,当你把我们俩放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工作得非常好。”安默曼曾3次前往伊拉克参战,而斯皮尔参战过2次,都是在502步兵团2营。第3侦察班班长克里斯·斯波尔上士也曾2次前往伊拉克参战,福切尔说他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狙击班长斯特林·斯陶克中士在福切尔眼中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冲浪男孩”,他也曾2次到伊拉克参战。
每个侦察兵都装了32瓶20盎司的水,8个MREs(单兵即食口粮),还有20个空沙袋。大多数人配备了M4卡宾枪,加装有M203榴弹发射器。一些人配备了M14EBR步枪,3 个人配备了M249班用机枪。班长使用M320榴弹发射器,狙击手携带M107巴雷特或M24狙击步枪。为了加强火力,福切尔让两个狙击小组各携带一挺M240B中型机枪及脚架和弹药。他还在排武器库中增加了4具AT4反装甲火箭筒。每人有240到270发子弹。“我们多带了很多弹药,”福切尔说,“因为我觉得将面临一场大战。”
>>>>机降Dusty前哨点<<<<
9月26日日出前3小时,一架美国陆军CH-47支奴干直升机降落在直升机着陆点“蓝杰伊”。当后舱门的跳板放下,侦察兵一拥而出,每个人都背着一个一百磅重的帆布背包。第一批人组成了一个防御圈。担任营联合前方观察员的汤普森上士从跳板下来的时候扭伤了脚踝。“伙计,我很抱歉,”他对安默曼中士说,“对不起,我很抱歉。”他知道自己脚踝伤的很严重,但他也知道他是这个排里唯一受过JFO训练的人,即将到来的作战行动非常需要他,他决定直面现实,坚持!
直升机一飞走,达蒙·索耶中士就开始引领队伍出发了。索耶知道距离最近或最易通行的道路都已被切断,他只能带领侦察兵穿过他所遇到过的最恶劣的地形:越过一条8英尺的河渠,穿过稠密的葡萄种植场,翻过各种土墙。有的士兵们摔倒了,手中的武器弄得泥泞不堪,但他们挣扎着站了起来。整个行军路程大约历时3个半小时。
尽管脚踝疼痛,汤普森始终扛着自己背包。他在行军途中又扭伤了至少四次。“你只能不停地移动,让自己身体继续前进” 汤普森回忆道。仅仅在艰难地爬出河渠时,他才卸下背包一次。“这就像卡住正在转动的汽车轮子一样困难。”福切尔上尉知道,如果汤普森不能走路,就要由4个已经背着100磅帆布背包的侦察兵用担架抬着他,而另有一个士兵则不得不拖着两个帆布背包,“这种痛苦我难以想象,”福切尔说。
被选中的院落位于葡萄种植场中间,可以俯瞰DUSTY公路,预计敌人将从此经过。前哨点大约有25平方米大小,周围是4米高的土砖墙,在院子东南角有一个入口。一排4座两层楼高的建筑组成了北墙,高度足以让枪手对周围的地形有360度的视野。屋顶是拱形的,看上去凹凸不平,是非常好的射击点。院落的中心是一个大院子,南面有一个储物间。不幸的是,院子北边几米的地方有一个两层的葡萄棚屋,挡住了侦察排在那个方向的视野和射界。前哨点周围布满了树木、葡萄棚屋、院落和土墙。
侦察排在日出前抵达了这个院区。博斯上士带领3个人从入口处进入,用手电筒查看所有的房间以确信无人。然后将C4炸药块扔进每间屋,以引爆可能存在的简易爆炸装置。12声爆炸声响起,其中有两起爆炸发生在北墙的两个屋顶上,在葡萄棚屋的屋顶上也发生了爆炸,导致屋顶东侧塌落。等尘埃落定,士兵们进行了第二次排查后,全排进驻了这个院落。
一进入院子,侦察兵就卸下了背包。侦察1班利用倒塌的建筑物爬上北墙的屋顶,准备防御。地面上的大部分侦察兵开始装沙袋,而另一些人则将一辆拖拉机从院子里拖出来,挡住了入口。排医疗兵杰森·麦克米兰中士开始给汤普森治疗扭伤的脚踝。
>>>>攻击开始<<<<
当敌人火力越来越猛时,安默曼中士和斯皮尔上士在屋顶上搜寻目标。安默曼让人把M249班机递给他,他站起来用机枪向敌人扫射以压制敌人火力。杰森·萨凡特下士扛着M240B中型机枪爬上屋顶并扣动扳机,打了两发后卡弹了,在行军过程中机枪被泥土和灌木弄脏了。斯皮尔和萨凡特迅速拆开机枪,用油润滑,机枪很快就再次开火了。
图: 侦察排防守观察所。
当敌人从一处葡萄棚屋向东面开火,萨凡特下士跑至屋顶,用他的M240B机枪还击。“你可以看到叛乱分子在葡萄棚屋里移动,”他回忆道,但他的武器无法穿透葡萄棚屋的厚墙。一名绰号“俄罗斯人”的阿富汗国民军士兵也开火了。“他毫不犹豫地向东扫射”斯陶克说,“毫不迟疑,无所畏惧”。
汤普森用无线电台向位于前线作战基地Howz-e Madad营地的迫击炮提供目标坐标,但是敌人的火力压制住了他和福切尔,让他们无法观察炮弹落点。他和汤普森都不能“依托膝盖挪动身体并伸出头来观察”福切尔说。他们只能依赖安默曼和萨凡特,当萨凡特用M240B机枪扫射时,安默曼站起来,一边用M249班机射击,一边观察迫击炮弹着点。随后安默曼向汤普森喊出了炸点位置,汤普森对下一发炮弹落点作出调整。随着炮火临近,汤普森喊道“闪开!”警告安默曼和萨凡特躲避。在每次炮弹爆炸后,安默曼和萨凡特互相掩护,重复上述过程。
汤普森呼叫迫击炮向距离他所在位置200米内开火,对于120mm迫击炮来说,这个距离被定义为危险距离。一发炮弹落在离他70米处,“嗨!”汤普森通过无线电台喊叫到,“上一发炮弹太近了,重新检查一下表尺”。再也没有炮弹落在这么近的距离了。前六发炮弹使用延迟引信,穿透地面后再爆炸。接下来的几发炮弹使用近炸引信空中爆炸。最终,第20发炮弹正中敌人,爆炸将一个胳膊和一个躯体推到空中,士兵们都欢呼了起来。“这把他分成了两半,”安默曼说。15分钟后,敌人第一波进攻停止了。
交火一结束,福切尔组织排里各班轮换,他安排2班从7时到11时在屋顶,然后1班从11时到15时,3班则从15时到19时。在一个轮换时间内,一个班在屋顶上保持警戒4个小时,另一个班装满沙袋或将弹药递给屋顶上的士兵,而第三个班休息。沙袋对于屋顶安全至关重要,以确保在面对敌人时,士兵们能保持完全清醒。
很快敌人又进攻了,敌人的进攻方式让排里的老兵感到惊讶。通常情况下,武装分子都是在确定美国人如何行动后再攻击。这一次,他们一看到屋顶上的头盔就开始射击。不一会儿,又开始攻击。那天敌人发动了8次进攻,进攻毫无章法。士兵们注意到了敌人的进攻模式。敌人从南面射击以吸引侦察排的火力,然后从东、西、北开火,在接近前哨点时使用压制性火力。进攻持续大约30分钟并且强度不断增加。在一波进攻结束后大约40分钟,他们再次发动进攻。侦察兵利用这个间歇期为下一次迎击敌人进攻做准备。
大量的植被、树木和河渠为叛乱分子提供了充足的掩护和隐蔽。有时敌人从院落、葡萄棚屋和墙壁后面突然闪出打上几枪,然后消失。侦察兵只能短暂地发现敌人,因为他们沿着树林奔跑,使狙击手很难瞄准。“用狙击步枪锁定一个目标是不可能的,草木也阻挡了子弹”斯陶克上士回忆说。侦察兵也很难通过曳光弹道追踪敌人,而只能依靠敌人武器发射时产生的烟雾。他们把这种烟雾叫做“蔬菜沙拉”,并大声 出枪手的精确位置。
屋顶上的士兵不断地与敌人交火。“我们不得不消耗大量的弹药,”马文·斯派克豪斯下士说。“我们看不到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许多侦察兵并肩作战。在东侧墙上,瑞恩·斯皮内利中士和埃里克下士交替装填和发射M203榴弹。稍后,霍斯指挥一些阿富汗士兵在院区入口处还击。麦克·布瑞拉中士和乔纳斯·威廉下士一人负责发现目标,一人则用M107巴雷特狙击步枪开火。布瑞拉用狙击步枪向躲藏在墙后的一名叛乱分子射击,12.7mm口径的子弹穿透了墙壁,但布瑞拉不知道是否击中了敌人。后来,他发现一名叛乱分子拿着一部无线电台,马上通知了威廉,但在威廉开枪之前,这个人就消失了。即使武装分子能被锁定,威廉也不可能射杀他。“如果他只有一部无线电台,你就不能开枪打死他,”布瑞拉说。交战规则禁止侦察兵向没有武器的任何人开火。“他们会向你开枪,”布瑞拉说,然后“他们放下武器,一走了之。”
在屋顶上,侦察兵向武装分子开火,把他们赶走,结果他们却突然又从另一个地方向我们射击。萨凡特下士说:“在那里把他们打倒几乎不能做到。”空气火力在各种交织。阿列克斯·赫尔下士用他的M14步枪观察他负责的区域,当敌人的子弹从他的头上嗖嗖飞过时,他还在淡定地搜索敌人,直到斯陶克上士把他拉下来。
塔利班在当天的行动中还发射了火箭推进榴弹(。他们发动了一场进攻,从东南方向发射了一枚RPG,尖啸着从汤普森上士头上飞过。“如果我能让时间凝固,”汤普森说,“我都可以伸手抓住它。”当布瑞拉看到一枚RPG飞向他和威廉时,他告诉威廉躲避。当RPG在他们头顶上呼啸而过时,威廉还在问为什么要躲避。“这就是为什么!”布瑞拉解释说。这枚火箭弹从葡萄棚屋的一角弹回来,但没能爆炸。另一名武装分子从东北方向发射了一枚火箭弹,打到一名侦察兵下面的墙上掉了下来,留下了一串漂亮的尾焰烟雾。“他们一定是离得太近了,火箭弹保险还没解除,”索耶中士说,“也许这只是一枚哑弹。”
福切尔上尉全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屋顶上指挥机枪和狙击火力,以及来自固定翼飞机的近距离空中支援和来自陆军直升机的近距离作战攻击。当侦察兵向敌人目标发射烟雾榴弹时,他就召集由OH-58基奥瓦和AH-64阿帕奇直升机、空军A-10雷电攻击机和海军F/A-18黄蜂战斗机进行火力支援。福切尔与阿尔尚博空军下士、汤普森上士以及帮助他呼叫战斗机的通讯兵阿伦·乔纳斯下士合作得很好。“汤普森,我想打击那里,”福切尔喊道,或者“乔纳斯,告诉阿帕奇我想要一枚地狱火导弹打那座建筑物。”当福切尔看到敌人从一片树林发射了一枚RPG,他命令阿尔尚博呼叫A10攻击机扫射那个区域。飞行员发现4名武装分子向西跑,用30毫米口径机炮扫射他们两次。士兵们的专业技能使福切尔能够专注于指挥战斗。
汤普森和阿尔尚博全天都在福切尔身边。他们都没有过战斗经历,也没有在一起合作过,但他们帮助上尉协调了所有的火力支援。“幸运的是,我们俩对自己的能力都很有信心,我们对彼此的能力也充满信心,” 汤普森说。“我在呼叫迫击炮支援,他在呼叫战斗机攻击目标。”我刚完成一项任务,他已经开始让A-10扫射或者轰炸,然后我呼叫直升机进行近战攻击。“乔纳斯也帮助飞行员不断更新地面态势,所以当阿尔尚博(Archambault)与他们联系时,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汤普森一整天都在痛苦中度过,他的脚踝伤使他很难在院子和屋顶上移动。“不管我拿东西或做什么,”汤普森说,“它都很疼。”
当博斯上士不在院子里指挥加强防守时,他就在屋顶上协调火力,清点弹药,或帮助任何需要他帮助的人。他毫无畏惧地站在屋顶上指示目标。有一次,他觉得呼叫空中支援时航空兵反应不够快,他对着无线电台大喊:“你就只给我这该死的空气吗?我们要被击中了!”站在他附近的汤普森认为,“好吧。这就是请求的方式!”
接近傍晚时分,敌人的顽强开始给侦察兵留下了深刻印象。“这太可笑了,”汤普森想。尽管在侦察兵的强大火力和阿富汗43度高温下,武装分子仍在继续攻击。侦察兵们射击得太快了,武器发热厉害,即使他们戴着手套,手还是被烫伤了。敌人一度从四面八方进攻,一度距离只有125米。“敌人越来越近了,”斯皮尔对福切尔说。“你也看到了,情况越来越糟糕。”士兵们对他们的战斗能力和空中支援力量充满信心,但他们担心随着敌人的逼近,他们的弹药供应越来越少。”“我们要么下去战斗,”斯皮内利中士回忆道,“要么我们把他们赶走。”
>>>>再次补给<<<<
排里40毫米烟雾榴弹数量已经处于很低的危险水平,这对标记敌人目标和40毫米高爆榴弹至关重要。M240B机枪子弹剩下200发。博斯在大约10点的时候电告营里寻求空投补给,但是营通讯员转达说,在对排的全力空中支援下,补给是没有必要的。博斯持续提出补给请求,都得到营通讯员相同回答。午后时分,他实在无法忍受,要求直接与营指挥官通话。他很快与营指挥官联系上了并告诉他,“我们需要空投补给。”
最后,大约在16时,一架黑鹰直升机飞向了Dusty前哨点。弹药被装入板条箱和裹尸袋以便于搬运。直升机缓慢接近时吸引了敌人的火力,屋顶上的侦察兵试图用火力压制叛乱分子。直升机在院子西侧上空盘旋,但福切尔与直升机无法用无线电取得联系。“他们飞得离我太近了,”他回忆道,“如果我跳起来,我可能会进入黑鹰直升机。”黑鹰直升机机组人员把弹药包投到前哨点西墙外葡萄地里了。
当黑鹰飞走,博斯挑选了一个由6人组成的搜寻小队,带领他们冲出了这个院子去取回弹药,而屋顶上的侦察兵则对敌人进行压制并发射了烟雾弹来掩护他们的行动。搜寻小队从东南口出来,沿着北墙一路走,再转向南找到补给包。一些裹尸袋裂开了,弹药散落在葡萄地里。博斯建立了一个警戒线,而其余的人将弹药往墙上扔。在墙的另一边的人接住弹药,把泥土擦净,再扔到屋顶上。这个搜寻小队还将弹夹和子弹塞满了他们的口袋,并把他们能够搬运的所有在板条箱或裹尸袋里的东西运回院子里。他们把一个被撕破的裹尸袋运回了安全的地方。麦克米兰中士说:“我们用了3个人一起把它给拖了回来。”他们把能找到的弹药都收集回来,大约20分钟后,搜寻小队安全地回到了院子里。
>>>>日 落<<<<
在日落之前,一队士兵再次离开了这个院子,在射击盲区和四周可能的接近路铺设了Claymore地雷(反步兵定向雷)。定向雷放置在离院墙大约100米的地方。“有些地雷放置的离院子太近了,但他们需要这样做”,索耶中士说。“只要你有良好的掩体,你就可以停留在地雷以外15米的距离。”在博斯和斯皮内利铺设地雷时,敌人枪声响起,一名侦察兵用249班机掩护他们回到院子里。
当夜幕降临时,汤普森中士开始召集大家投放烟雾弹,希望引燃周围的一些灌木丛,将敌人赶出以前占领的地区,但努力未果。第二天,没有什么东西被引燃,敌人重新占领了这个地区。汤普森说“他们肯定不想放弃这片区域”。此时他走路已经不再一瘸一拐了。
当太阳在西方落下时,敌人在18时左右结束了最后一次进攻。屋顶和院子里到处都是空弹壳,一些沙袋被敌人炮火打碎了。士兵们满身汗水和泥土。过去12个小时的战斗,所引起的肾上腺素激增终于退下了,他们发现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我就像昏迷一样,”斯皮尔上士说。
在之前的战斗部署中,没有一个侦察兵经历过如此激烈的战斗。布瑞拉中士认为,这一天的战斗比他在伊拉克时期所经历过所有战斗都要激烈。有过2次作战经历的老兵斯陶克上士随后说:“这绝对是我与敌人距离最近的一次。”汤普森认为这场战斗比在伊拉克的逊尼派三角地带时更糟,“我参加过的所有战斗都比不上在这。”埃里克豪斯下士补充说:“从来没有在一天之内这么多的子弹从我头上射过去。”令人惊讶的是,尽管敌人发动了8次进攻,火力凶猛并使用了RPG,但没有一名侦察兵受伤。
福切尔上尉需要从不间断的行动中得到一个喘息之机。他摘下头盔,坐下来,放松了一会儿。在吃了一个单兵即食口粮后,他和博斯挤在一起,评估敌人的攻击模式。然后,当福切尔和汤普森中士计划第二天的目标时,博斯从士兵们那里得到了弹药消耗情况。在一天的激烈战斗之后,他要在保证最低安全警戒情况下安排尽可能多的士兵休息,他决定在屋顶上始终保留12个人。
在夜间,士兵们替换了被毁坏的沙袋,分发弹药,清理保养武器。大多数人睡了4个小时。福切尔收听了来自营的最新战斗简 ,也有个别士兵偷听了下。汤普森整晚都在呼叫,要求随机投放照明弹,让敌人知道侦察排是清醒并保持戒备状态的。安默曼整晚都在巡视查哨,确保值哨的士兵保持警惕。
>>>>第二天的战斗<<<<
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时,敌人再次开火。“这就好像他们在工作时打卡上班”麦克米兰中士说。士兵们本能地开始寻找目标并相互询问:“子弹从哪打来的,从哪打来的?”火力来自西南方向一处有红门的院子。”侦察兵用M240B机枪、m203榴弹发射器和狙击步枪压制住了敌人火力 “我们把手里的武器都用上了,”斯皮尔说。Dusty前哨点第二次战斗开始了。
听到枪声,豪斯下士醒了,抓起他的步枪,爬上屋顶,他发现了福切尔上尉正在指挥射击。这次,敌人从四面八方开火。“嘿,不远处有轻武器向我们射击,”一名侦察兵手指北方喊叫到。子弹开始飞过每个人的头顶。斯皮尔用M320榴弹枪射击,而豪斯则发射了大量的红色烟雾弹,给自黎明以来一直盘旋待命的直升机指示目标。
敌人的火力强度与前一天一样猛烈。在前哨点的入口处,布瑞拉中士躲在拖拉机犁后面用他的M4步枪射击,一个RPG射了进来,从他身后的墙上反弹回来,留下一个4英寸的洞,没有爆炸。“这真的吓坏我了”,他说。
敌人的攻击持续了2个小时后才逐渐平息,早晨的第一次交火结束了。在这段间歇期,布瑞拉中士和豪斯下士离开了院子去铺设更多的定向雷。他们沿西墙放置了两个定向雷,然后平安无事地匆匆返回。
40分钟后敌人再次发动进攻,随后的攻击一波接一波,就像前一天一样,敌人没有主攻方向。侦察兵们在焦急等待D连从东北方向靠近。战斗更为激烈,福切尔一度做了件通常不应该由排长做的事情,他抓起了自己武器射击。“我被告知,如果我自己去开枪射击,我就做错了。”但是,当斯皮尔中士需要火力压制以掩护他用M320榴弹枪射击时,福切尔操起了他的M4并开火了。“我有点疯了,”他承认,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作为排长在射击,就意味着形势很糟糕了。在其中一个间歇期里,斯皮尔中士给他以回 。他注意到福切尔在站着观察目标。斯皮尔把他推倒。“我刚刚救了你的命,”斯皮尔告诉他。“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士兵在需要的时候临时发挥。在没有剩余沙袋的情况下,豪斯下士在屋顶上躺下,威廉下士把他的M110狙击步枪放到豪斯的后背。这两个人形成了一个T型,当威廉向神出鬼没的敌人瞄准射击时,他们让彼此的呼吸同步以保持步枪的稳定。在另一处,萨凡特下士看到武装分子接近到院墙25米的位置,他用他的M240B向他们开火。“在那个时候,你可以看到他们在四散奔逃,”萨凡特回忆道。敌人再也未能靠近前哨点。
那扇红门的院子一直是令人讨厌的。布瑞拉中士认为那里的一名枪手始终瞄向他。“不管是谁在那个院子里,我都想给他一颗子弹”他回忆道。布瑞拉抬起头,向那个院子发射了M203榴弹,但没有多大效果。福切尔上尉召唤了多次火力空袭这个院子,但敌人仍在继续射击。“我想我在里面投放了四、五个100磅重的炸弹,”福切尔说。“但它还没有垮塌下来,它把我快逼疯了。”他还让阿尔尚博召唤空中打击东南部的一个葡萄棚屋,A-10攻击机进行了多次扫射,但就像红门院子一样,敌人仍然很活跃。
当叛乱分子开始对在上空盘旋的基奥瓦直升机进行射击时,斯陶克上士和肯扬.杰克逊下士通过观察弹道轨迹找到了敌人射击位置。斯陶克用班机打了四梭子。然后发射了一枚红色烟雾榴弹。榴弹并未射中位置,但是反弹了50米落在了正确的位置。基奥瓦的飞行员发现了它,并俯冲下来,向2名跑过树林的武装分子开火。斯陶克不确定敌人是否能在弹雨中幸存下来。“我想,当鸟儿们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深深的植被里了。”至少敌人不再向基奥瓦直升机射击了。
一次,敌人发射了一枚RPG火箭弹,火箭弹划了道弧线飞过士兵头顶,扎进了北面的葡萄棚屋。几秒钟之内,斯皮尔勉强站起来,准备循着火箭弹尾烟轨迹向RPG发射位置打一枚AT4火箭弹。在扣动扳机前,他喊道:“后面的人都躲开!”不幸的是,福切尔上尉和乔纳斯、汤普森和阿尔尚博正一起爬上屋顶,没有听到斯皮尔的喊叫。这四个人被AT4火箭弹发射时的反向爆炸击中,短暂地失去了听力。冲击波同样使侦察1班休息的房间屋顶塌陷,士兵们都冲出了房间。斯皮尔的AT4打中了敌人,再也没有RPG火箭弹射向Dusty前哨点了。
空军下士阿尔尚博召唤了一架带有联合制导攻击武器的海军F18战斗机对位于南面一排树后的敌人进行打击。第一枚JADM炸弹正中目标,但是第二枚JADM炸弹却落在离前哨点院子125米处。“它冲咱们来了,”阿尔尚博喊到。“卧倒!”爆炸震动了整个院子,每个人都被震倒了。爆炸几乎将福切尔从屋顶上震飞,“就像被一块砖头击中胸口一样,”他说。弹片四射,其中一个弹片击中了豪威下士的屁股,所幸没有刺伤。唯一剩下的这间房屋的屋顶也塌了,正在里面休息的士兵冲了出来,再也没有回去。
当爆炸的硝烟散去,侦察兵们都看着阿尔尚博,有人认为是他故意让炸弹扔的这么近。“我们要失守了?我怎么不知道?”斯陶克上士说。“那不是我的错,”阿尔尚博立刻为自己辩护道。士兵们熟悉阿尔尚博并信任他的能力。斯陶克呼叫飞行员,用他的加州口音喊道:“喔!喔!喔!瞧瞧你做了什么?”他的话给紧张的气氛带来了一点幽默。海军飞行员推迟了下一轮打击,重新确认了他们的坐标。
到了下午,侦察兵们先是听到然后很快看到D连从东北方向这里推进。D连使用M58直列装药扫雷器在雷区中爆炸以引爆IEDs并清除敌人,有时还会发射M58直列装药以摧毁建筑物。“扫雷器几乎把所有东西都捻碎了,”博斯军士长说。当D连靠近时,斯皮尔担心被友军火力误伤,他警告屋顶上的士兵,“只发射40毫米榴弹,不要用别的武器。”警告过后,如果有人用步枪向敌人射击,他周围的人会大叫:“嘿!放下你的M4!”
一些叛乱分子被D连紧紧地困在一条林荫沟和Dusty前哨点北部区域之间。敌人不再向侦察兵开火,而是把枪口转向北面的D连。D连的一辆M-ATVs (防地雷伏击全地形车)用12.7mm机枪进行反击,子弹飞过侦察兵头顶打入院墙。“嘿,”布瑞拉中士喊道,“那是一辆M-ATV,我可以看到他们!”有些人以为武装分子也拥有12.7mmm机枪,“我们该怎么办?”有人喊道,福切尔对他喊道:“别傻了!”侦察兵将VF17识别面板放在院墙上,而福切尔很快联系上了D连连长蒂姆普莱斯上尉,并告诉他立即停止射击。壕沟里的敌人最终被轻武器火力和阿帕奇直升机发射的“地狱火”导弹和30 mm炮弹所覆盖。
图:资深飞行员Nathan Archambault在院落屋顶的边缘观察到一枚GBU-12激光制导炸弹在观察所外的葡萄屋里爆炸。
到目前为止,那扇红门的院落经受了多次的攻击,普莱斯上尉在无线通讯 上问福切尔:“你们这些家伙是从那个院子里开枪的吗?它要塌了。”接着,一辆M1128机动火炮系统(一辆配有105毫米炮的Stryker装甲战斗车),加速向那个院子疾驶过去,刹车急停,向院子进行近距离平射。当它停下来不再射击,斯皮尔回忆道,“你可以听到蟋蟀的声音。”在MGS摧毁这个院子之后不久,英国的“特洛伊人”(装甲工程车)冲进了这个地区,把他们来的路上都推平了。“特洛伊人”一到前哨点,就开始用液压挖掘机械臂拆除了北面的葡萄棚屋。虽然“特洛伊人”给了侦察兵一个更好的射击视野,但他们的努力却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他们激起了一群蜜蜂,”索耶中士说。“我们让他们马上停下来。”
在过去的48小时里,侦察兵们一直在与一伙顽敌作战,但直到D连的装甲车辆出现,武装分子才放弃了战场。“我们用炸弹和轻武器杀死了他们,”索耶说,“但他们并没有被我们吓倒,是那些蜂拥而来的坦克让他们军心动摇。”博斯军士长认为D连的出现非常重要,“D连一到那里,游戏就结束了。”那天下午大约16时,D连终于与侦察排会合。普莱斯上尉走进院子,和福切尔握了握手。两人随后讨论了形势,并为下一步行动做了初步计划。
随着D连掌控了这个区域,现在是侦察兵离开Dusty前哨点的时候了。飞机都在参与该地区的战斗,没有直升机可以把这些人带回基地。所以,经过两天的战斗,侦察兵们只能步行返回基地。至少,向北的路程是行进在尘土飞扬的DUSTY公路上,而不是两天前的夜里他们经过的地形。在他们离开之前,博斯苦笑着说,在过去的两天里,这个排动用了在阿富汗的全部航空兵力的95%。汤普森把他的背包挂在背上,他的脚踝已经好多了,可以长途跋涉了。当他走出前哨点的时候,空军下士阿尔尚博转过身对他说:“侦察排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有意思。”
>>>>后 记<<<<
侦察排成功地阻止了敌人向B连的进攻,同时诱使叛乱分子进入火力歼敌区。情 部门后来 告说,两天的战斗击毙了15到20名武装分子。敌人的伤亡或许可能更高,但要获得更确切的伤亡数字是不可能的,因为塔利班和往常一样,迅速将他们的尸体和伤员从战场上带走。在战斗中没有侦察兵受伤,他们是这个营完美的阻击力量。“他们使作战计划取得了预期效果,”本科夫中校说,“完全按照我们计划好的那样,将敌人吸引在那里并把敌人装进D连的口袋,然后敌人被D连嚼碎了。”本科夫中校十分赞赏侦察排所做的一切,他说:“这可能是我们在这次部署期间遇到的敌人最猛烈的进攻。”
纳什维尔行动也取得了成功。在一个星期之内,502步兵团2营已经清除了敌人对1号高速公路的威胁,消除了敌人进行有组织战斗的能力。他说:“我们基本完成了我们整个行动的主要目标。”在“龙击行动”的其他战斗中,敌人再也没有像他们在Dusty前哨点那样顽强战斗了。叛乱分子只会向士兵们打上几枪,或者发射一枚RPG火箭弹,然后逃跑。战斗强度远低于在Dusty前哨点两天的战斗。
侦察兵理所当然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让福切尔特别高兴的是,尽管汤普森上士脚踝受伤,却始终能够在整个战斗过程中召唤近距火力支援。汤普森和JTAC空军下士阿尔尚博的工作,使这个排在面对叛乱分子时具有了压倒性优势,掌握了战斗主动权。有着4次战斗之旅的老兵博斯对他们说,除了2002年的一次旅级作战行动“蟒蛇行动”以外,这次是他经历过的最激烈的战斗。汤普森告诉通讯兵乔纳斯下士,“我从来没有见过不是JFO却能像你这样引导航空兵的人。”乔纳斯从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前线观察员那里得到了信心。当被问及他们有什么需要改进时,侦察兵们说了一些小事。布瑞拉和斯皮内利说应该带上更多的沙袋;斯皮尔说应该直接机降到前哨点上而避免艰苦的行军,使士兵们能带上更多的弹药;汤普森说他本不该扭伤脚踝。
福切尔上尉正确指挥了部队占领阵地和进行随后的战斗,他将部队部署在前哨点周围,指挥射击,并呼叫支援火力。他听取他的士官们的建议,并择机实施。在战斗中,这名年轻军官的指挥,以及他在屋顶上士兵位置上的表现,给博斯军士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这样解释说,“实际上,对于只有23或24岁的人来说,福切尔罕见地表现出一种镇定、冷静,并能作出正确的决定。”
所有发生的这一切,显示这个排就像一台运转良好的机器。“每个人都各负其责、各尽所能,”博斯(Bosse)说,“每个人都全力以赴。“无论是在屋顶上相互配合,给狙击步枪当平台,还是召唤持续的火力支援,侦察兵都以专业精神和团队精神来完成他们的使命。”福切尔认为这个排能有这样优秀的表现原因很简单,“每个人都毫不畏惧或毫不犹豫地完成了他的本职工作。”
声明:本站部分文章内容及图片转载于互联 、内容不代表本站观点,如有内容涉及版权,请您尽早时间联系jinwei@zod.com.cn